韩子辉连夜跑到上营村,兴奋地敲开老六家让他赶紧发两车货。可是老六哭丧着脸告诉子辉:你少算了一笔账,咱这价钱可不含运费,刨去运费,咱可就没利了。
韩子辉回头找到厂长,想追加一部分运费,厂长为难的说:钱已经报上去批了,不能改变。要做只能是这个价格。思来想去,子辉最终还是同意按原价供货。庄父担心只是赔钱赚吆喝,白忙活一场。子辉倒看得开,因为还有朋友在。庄父钦佩子辉的闯劲。并预言他会成事儿。
韩子辉白帮老六卖出两车石棉瓦,自己却一个大子儿没落下,心里确实有些郁闷。但是话已既出,也只能是覆水不收。韩子辉在村里转悠时,却从村民口中得知了老六的价钱里其实是含运费的,而且还比别人高,原来自己是被老六算计了。
气急败坏的韩子辉去找老六算账,却遇上了村里的葛支书。葛支书告诉他,老六不过是个二流子而已,村里做石棉瓦的厂子还有别人,吃一堑长一智,如果还想做的话,他可以帮着子辉找真正靠谱的人合作,子辉很高兴。但是靠谱的关系是联系上了,可接下来几个月里韩子辉却一块瓦都没推销出去,颗粒无收,生活再次陷入窘迫。
寒假到了,叶晓晓留在广州打工没有回家过年。雪娟一个人回到了北京。并借机不断的来韩家,帮着做家务陪韩母聊天,韩母很喜欢她。
春节到了,“噼噼啪啪”的鞭炮声中,韩子辉一个人走在街头,在他的人生记忆中,这个新年显得格外寒冷。
新年的钟声敲响了,韩子辉、叶晓晓、佟海涛三个身在不同城市的年轻人相互思念着对方。
寒假结束前,罗雪娟把亲手织好的毛衣送给韩子辉,韩子辉没当回事。
火车站,韩子辉送罗雪娟上车,却无时无刻的关心着远在广州的晓晓,伤心的罗雪娟上了火车,湿红了眼眶。
1983年初,香港的房市比天气还寒冷,丝毫没有止跌回升的迹象。
忧心忡忡的上官伯儒想认为海涛是大陆来的,对大陆的政策比较了解,所以想听听海涛的意见。
佟海涛根据自己的观察,认为现阶段香港楼市还远未到达它应有的价位,香港楼市早晚是会大涨的。但现在也还没到出售的时候,等到楼价跌到最低谷的时候,再抄底楼市,才是上策。
春天到了,偶尔随胖飞等人练摊的韩子辉过得百无聊赖,忽然一天,庄大力送信说父亲有好事找他。
因买石棉瓦而对韩子辉印象颇好的厂长给他介绍了一大单生意。韩子辉欣喜的同时,也暗暗叫苦,厂长的朋友远在内蒙克什克腾旗,路途遥远不说,且时间紧迫,但虽然是困难重重,韩子辉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。
为节省时间,韩子辉连家都没回,当晚便带着厂长开的介绍信直奔火车站,直奔克什克腾旗。
车上异常拥挤,乘警夜间查票时,发现了躺在座位底下熟睡的韩子辉。韩子辉因逃票被带回车长办公室,就在他要面临重罚,却发现自己的钱和介绍信被人偷走了,韩子辉当场急了,列车长却告诉他小偷已经下了车逃跑了,而且克什克腾旗距离车站还有300多公里的路程。
抵达蒙古已是夜里,韩子辉一路千辛万苦,坐着载羊的拖拉机来到市场,并雇到马匹、请了向导。
清晨,迎着初升的旭日,韩子辉策马疾驰在草原上,他为眼前天地辽阔而兴奋,忘却了一身的疲惫。
终于抵达了目的地,但韩子辉已经累得连下马的力气都没有了,向导把他从马上抱下来,发现韩子辉的屁股已经被颠烂了,血肉模糊。
身无分文的韩子辉将自己准备送礼的两条烟交给马夫当车费,马夫不但没有责怪子辉,还将自己的膜递给了他,子辉看着马夫的背影,咬了一口膜,眼泪流了下来。
韩子辉赶到客户的办公室,但眼前的情景是他事先没预料到的:许多建筑材料厂的业务员都给厂长备了礼品,兜比脸还干净的韩子辉只好躲在一旁冷眼观察,厂长没把礼物放在眼里,他拿出草原人的盛情,提议先请大家喝酒。
单位食堂里觥筹交错,韩子辉也夹杂其中推杯换盏。面对主人频频敬酒,见过世面的老业务们见招拆招,很少有人贪酒多喝,这引起了厂长的不快,他提议,喝酒慢者自罚,众人面面相觑之际,韩子辉主动慢下来请罚,豪饮数杯,引得厂长注意。韩子辉溜到食堂外吐了,可他回来接着喝,来者不拒,酒量豪情惹人侧目。
食堂外,不胜酒力的韩子辉大口呕吐,回到酒桌上,韩子辉依然故我,大杯喝酒,就在众人为其海量啧啧称奇时,他却轰然倒地,人事不省。
韩子辉因酒精中毒被送到医院急救,当他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两天之后,他正躺在病房里输液。突然门开了,风风火火进来一个漂亮的内蒙姑娘玲玲。她把韩子辉带回家,烧了热水让韩子辉换衣洗澡,然后把韩子辉的脏衣服通通洗了个干净。
玲玲带韩子辉去草原上骑马撒欢,韩子辉请玲玲有机会去北京玩,到时候他一定做个好导游,玲玲接受邀请。夕阳下,韩子辉感受着大草原上的苍凉,刹那间,他似乎明白了很多的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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