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关于少白的身份,金性坚闭口不谈,他的迟疑和隐瞒更让夜明感到不安,同时坚定想要追查真相的决心。本以为夜明忽然问起于少白,应是莲玄透露,可当听他信誓旦旦地否认,继而察觉到于少白似乎已经醒来,他的存在将会带来不可预估的危险。
服装店刚开门营业没多久,便见叶丽娜像只老鼠般溜进来,缠着叶青春问东问西,三句不离金性坚,若不是有自主意识的人,恐怕早已被她当成糖果偷回家。尽管叶青春觉得金性坚已有所爱之人,奈何叶丽娜毫不在意,只要没有走入婚姻殿堂,照样会有名草易主的可能。
其实在叶青春的印象中,金性坚为人高冷无趣,背景神秘,从何而来欲往何去,都是外人争相议论的话题,至今尚未流传出他的真实身份,只知道如果有人得罪过他,最终都会落得凄惨下场。
遗老遗少们成天无所事事,吃饱便想往画雪斋里钻,慕名来求之物,无非是文玩古董,以及石玉印章。本身印章并不是个稀罕物,主要源于金性坚在社会上颇有声望,大家公认的文人雅士。但凡出自他手,都会被视若珍宝,就连段司令也不例外。
考虑到段司令的喜好,白金刚让手下购置一块玉石送到画雪斋,想请金性坚帮忙雕刻。由于白金刚出身青帮,凭靠花钱坐上副署长位置,所以此人品行不端还好女色,不仅强占了戏院花旦,甚至将对方恋人打死,恰好这位花旦就是小皮的同乡姐姐。
正因小皮义愤填膺地告状,金性坚故意在玉石上少刻“德”字,暗讽他是无德之人。结果白金刚将此刻章作为寿礼送给段司令,以至于他在各界名流人士面前丢脸,更是被段司令开枪打掉右耳。
叶青春扛不住妹妹的死缠烂打,索性带她去画雪斋拜访金性坚。然而金性坚并非不识风情之人,面对叶丽娜的寒暄问暖,其中深意,他自然知晓。可知晓归知晓,金性坚绝无任何招蜂引蝶的兴致,思及两人之间隔着叶青春,况且叶青春还算不错,因此他在对待叶丽娜的态度上,太热不行,冷淡又不妥。
奈何叶丽娜尚未察觉到金性坚冷热交替的苦心,只是一味地犯着花痴,若不是这上海租界寸土寸金,再加上他需要寻找遗失印章,恐怕已有搬家的想法。幸亏最近还有一枚印章出现在北平张家,好友佳贝勒受张先生委托,特地打电话通知金性坚,约定好见面时间。
临行之前,金性坚亲自去地室探望夜明,无论对方如何猜忌,依然表明自己的真实想法,而非于少白口中的恶人,更不会拆散夜明的良缘。金性坚将夜明委托给莲玄照顾,叮嘱他按时送饭,看管好其余的刻章,等到第二天清早,便是坐上驶向北平的火车,没想到竟与叶丽娜相遇。
事实上,叶丽娜听闻金性坚要去北平,立马买票搭乘同一辆火车,况且她还要参加同学聚会,正好算是结伴同行。叶丽娜这一路谈笑风生,主动聊起各种有意思的话题,纵然金性坚寡言少语,难免会被叶丽娜的活泼所感染,尤其见她用糖果纸折叠的玫瑰花,不禁想起曾经他和夜明相处的美好画面。
谈笑过了大半路途之后,叶丽娜才想起要问金性坚的所住地址,直到双方在火车站前作别。金性坚发现叶丽娜的女同学有些异样,细细瞧去,只觉那脖间的枣核玉坠项链才是诡异。女同学牛珍妮尚且无恙,金性坚没有多言,待他离了火车站,直奔贝勒府而去。
如今的贝勒府不是老宅子,早已被佳贝勒卖给洋人换钱,开始倒腾起古董,赚了大钱便在京津两地添置新房产。金性坚忽然到访,佳贝勒十分欢喜,趿拉着拖鞋亲自相迎,先给他备妥房间,等一切安置好再去找张先生。
白金刚自知被金性坚戏耍失去右耳,从此算是彻底结下梁子,因为难咽这口恶气,于是便让陈磊替自己去金家找麻烦。莲玄去地室给夜明送吃的,根本不管她究竟有何意图,直接放下饭菜就走人。当晚恍然梦见许多年前,夜明和于少白恩爱相许的画面,这种陌生复杂的感觉让夜明实在难以忍受,主动呼唤于少白出来,终于看清他的真实长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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