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兰弼不顾周铁鹪等人的阻拦,执意要用火药炮轰孤岛,将此处夷为平地,全然不管福康安的死活。千钧一发之际,太监总管携口谕前来,仅有四字“止戈相安”,意思已经很明确,可是海兰弼依旧无视圣意,正当他下令开炮,好在福康安及时现身。
在此之前,福康安希望能带两个孩子回府,奈何平平、安安不愿离开,执意要留在胡斐身边。福康安自知有愧,也便没有强求,本想将乾隆亲笔手谕交给胡斐,当作是他的免死金牌。
然而胡斐表示江湖儿女,所守者道义、忠义乃至名节,倘若乾隆当真是信守承诺,又何必在乎这一纸手谕。也正因胡斐的侠肝义胆,使得福康安为之敬佩,命令所有守卫退回京城,不可再追击胡斐他们。
如今掌门人大会结束,一切尘埃落定,袁紫衣落发为尼跟随师父回到天山派,临走前将昙花玉牌送给程灵素,希望她能够陪在胡斐身边。胡斐也没有挽留袁紫衣,而是愿她晨钟暮鼓,功德圆满,从此二人彻底陌路,尘缘了断。
胡斐和程灵素见过南兰母女,并且在苗人凤灵位前深深叩拜之后,结伴前往药王谷小住,那段时间彼此渡过短暂又美好的时光。奈何石万嗔始终不忘药王神篇,带着薛鹊和慕容景岳偷袭胡斐,导致他中毒失去意识。
程灵素急忙给胡斐服用解药,叮嘱他运功调息,谨记初见时的约法三章。石万嗔自然是不会让程灵素为胡斐争取时间,可是程灵素突然提出交易,自己愿意交上药王神篇,他们也得彻底离开药王谷,从此不可露面。
为了证实自己手里的药王神篇乃是真作,程灵素故意说起碧蚕毒蛊里石万嗔不曾知晓的秘密。因为无嗔和石万嗔都是使毒的大行家,双方所使药物之烈,毒物之奇,二人数次斗法,每次都是石万嗔屈居下风,若不是无嗔大师始终念着同门之谊,早已取了他的性命。
所以程灵素透露可有法子令碧蚕毒粉不显,石万嗔果然信以为真,便立马在慕容景岳的手心里尝试。程灵素看到石万嗔中计,继续指点他以孔雀胆和鹤顶红隐去青绿之色,果然效果相当显著,可是三种毒物混合成为无药可解的奇毒。
慕容景岳为人极无骨气,为能保命不惜跪求程灵素救自己,薛鹊也连忙附和,实则趁她不备冲去抢夺药王神篇,并且将匕首抵着程灵素的脖子。胡斐运功调息片刻隐约有所好转,当他察觉到程灵素处境危险,毫不犹豫地出手反杀慕容景岳和薛鹊。
石万嗔被胡斐弄瞎双眼,逃走之前划伤胡斐手腕,导致他身中三种奇毒,犹如千万只蚂蚊同时在咬啮心脏。胡斐早已是做好必死准备,面对程灵素流泪模样,心头涌上许多往事,感慨自己在药王谷才是最快乐的日子,也多么希望能够和她永远在这里。
可惜话还没说完,胡斐感觉全身发麻,语言模糊不清,整个人瘫倒在地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灵素似是下定决心般,从柜子里取出七心海棠和蜡烛,紧接将口就上伤口,用力吸出毒素。待毒素吸尽后,程灵素已是虚弱不堪,缓缓倒在胡斐怀里,表示很想看到长满胡子的样子,可惜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。
自从程灵素死后,胡斐亲手杀死石万嗔,又将程灵素埋葬在雪洞里,每逢父母、苗人凤以及程灵素的忌日,他都会亲自前往祭拜。时光流逝过了几年,南兰也会带着女儿过来,胡斐蓄起胡子坐在程灵素的墓碑旁边,看着不远处的点点烛光,心中思潮起伏,瞬间想起许许多多事情。
程灵素的一言一语,一颦一笑,当时漫不在意,此刻追忆起来,其中所含的柔情蜜意,才清清楚楚的显现出来。苗若兰年纪虽然不大,却已看出胡斐在思念程灵素,胡斐向若兰讲述起韦陀菩萨和昙花的故事,声音悠悠掀起无尽涟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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